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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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峰】不可言说

渡鸦x峰会

年下傲罗x国会议长

一些非典型社畜恋爱文学小短打






  

 

金色的落地钟指针徐徐指向三点的罗马体花纹字母,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间可以窥见窗外铺天盖地的暴雪,大片大片的雪花敲打在脆弱的松针枝叶上发出哔啵哔啵的脆响。

峰会打了个哈欠,将膝上厚厚的预言家日报翻过一页,凝望着第二版中央那副巨大的照片,年轻的傲罗队长向报纸外的世界投来冷淡而锐利的视线,漆黑的鸦羽簇拥着金发男人俊逸冷硬的面部线条,配上那枚别在右侧领口上闪闪发亮的金色勋章,任谁看都是一副业界精英的凌冽气势。

“……冉冉升起的傲罗之星……数次完成高难度任务……魔法部部长亲自表彰……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

陈词滥调,峰会兴味索然地将厚厚一沓报纸丢到一边,靠着沙发按揉阵阵作痛的眉心,在他的脚下各类工作文件早已积成了一座厚厚的纸山,可以与窗外暴雪的规模相比拟。

这段时间法律执行司的工作多的离谱,大大小小的违法事件层出不穷,两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峰会望着墙角巨大的金色落地钟上属于渡鸦的那根正指着“外勤”的指针,意识到他上次见到这位小自己五岁的同居人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我这几天有个保密任务,可能要四五天才回得来,议长大人自己在家好好注意休息。”

彼时的他被年轻气盛的傲罗折腾了一晚上,埋在被窝里只觉得腰都散了架,连对方在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都没力气抬起头来看,只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对方与棱角分明的外貌不符的清朗声音,峰会有时候不明白这把清澈少年气的嗓子在床上怎么会变得那么低沉喑哑,每次附在自己耳边说话自己都会不争气的腰软。

“腰还痛吗?”

大概是穿戴好了,对方体贴地伸手过来隔着被子帮他按摩,峰会唔了一声,眼皮子愈发沉重,含糊地咕哝道:“昨晚喊你停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今天在这给我装模作样……路上注意安全。”

“嗯。”

年轻男人的手顺着他凹陷的腰线一路从背部抚摸到后颈,尽管裹着厚厚的被子,一举一动间仍蕴含着浓浓的旖旎意味,峰会感到热浪袭上自己的耳根,很快偏过头去用散乱的发丝掩盖住自己的表情:“还有什么事?”

“议长大人就不能给我一个临别吻么?”

对方清透的声音里透着遗憾,峰会犹豫了几秒,正在自己作为年长者的自尊心和对年轻床伴兼工作伙伴的妥协间挣扎,渡鸦就已经俯下身来在他耳畔落下一吻,成功加重了白金色发丝掩映下的耳廓的通红色调:“今天就先拿这个凑数了,回来要补偿我哦?”

“补偿什么,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峰会沉默了,渡鸦仿佛早有预料般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将帽子戴好,说了一声“我出门了”就退出了峰会的卧房。他没有把房门完全关上,峰会可以听见他在玄关换鞋和整理公文包发出的细碎声响,随着咔嗒一声门响,又是咔嗒一声锁响,同时伴随着幻影移形的特殊声响,他知道渡鸦已经离开了。

保密任务吗……峰会缓缓翻身面对天花板的方向,盯着头顶的枝形吊灯发呆,虽然他并不是前线执法的傲罗,但这种任务既然保密,危险级别想来必定不低。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去查查这个任务和渡鸦在其中的角色,但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他的同居人虽然年纪尚轻,但已相当成熟,他不应当让自己的感情左右他中立的立场。

……但都过去三天了,那个一有机会就要逮着向议长报备的渡鸦竟然音讯全无,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头发颜色浅得能与飞雪比拟的国会议长闭上眼睛,脚边雪花般的文件应他无声的指挥聚集在空中,灰白纸张组成的鸟群划出一道群鸟朝圣般优美的弧线,而后飞蛾扑火地直落入熊熊燃烧的炉火,跃动的红色火舌不过顷刻就将舔舐到的薄脆纸张化为灰烬。

“……呼……”

他已经很久没有为某个人这样患得患失过了,峰会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知道,随着时日的流逝,他似乎越来越难以抗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望向他的视线,无论那里面流淌出的是索取还是祈求。他还记得第一次和渡鸦见面时的场景,对方将报告递到他手里时的表情冷淡得仿佛连面部线条都是用冰雕出来的,他自己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当突然得知因为出外勤的原因渡鸦要和他暂住一段时间时,峰会在心里足足臭骂了五分钟梅林才认命地将家里的钥匙复制了交给渡鸦,并诚心诚意地祷告这位不苟言笑的傲罗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就算两个声称自己自制力强得爆表的人最后还是在某个酒醉后的深夜滚到了一起,但峰会始终觉得,只是肉体上的关系实在不该让自己产生这么多的牵绊,虽然渡鸦确实长得很合他的口味,而且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那家伙在他面前似乎越来越放肆了……

“……”

不想还罢,一想那个男人他就觉得烦躁,这家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属于渡鸦那根指向“外勤”的金色指针轻轻震颤了一下,然后叮地一声和峰会在“家”的指针汇集到一起,与此同时门口处传来插销被打开的金属碰撞声,年轻的傲罗队长披着满身风雪出现在了家门口。他指挥着被雪水浸湿的羽绒外套和鸦羽帽子飞到屋子另一端自行烘干,一边将携带的公文包放到鞋柜上一边探头观察客厅的景象,然后诧异地看到怕冷的峰会竟然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壁炉的炉火因为久未施咒而逐渐变暗,寒冷的空气开始席卷大厅,渡鸦顾不得自己有些狼狈的着装,放轻脚步赶过去低念火焰熊熊将炉火重新烧旺。就这几秒钟的功夫,他再转过头,就对上了峰会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眼睛。

“回来了?”

对方的问候言简意赅,裹着睡袍的身体仍然陷在沙发里,犹如波斯猫般的浅绿色眼瞳连同坐姿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闲适。峰会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刚刚因为看到对方陷在沙发里显得格外孤独的身影而心里狠狠一揪的渡鸦慢慢放下心来,只着衬衣地坐到峰会身边和他一起烤火:“嗯,任务结束的早,我就申请先回来了。”

“急着回来做什么?这里可没什么东西供你挂念。”

渡鸦无奈地看向他:“议长大人……”

“什么?有事直说。”

“您也差不多该意识到我对您的感情了吧。”

这一刻还是来了,峰会一瞬间绷紧了身躯,很快又告诫自己要放松下来,被剖明心意的是渡鸦不是他,也就是说,主动权还在他手里,对于自尊心颇强的年长者来说这极为重要。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什么感情?”

“您一定要装傻,我就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渡鸦换了个坐姿,炉火烧的很旺,他把原本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他知道峰会喜欢自己线条漂亮的锁骨,他从不忌惮用这种小手段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其实这次任务很危险,那几个黑巫师很棘手,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都想到不能回来见您了。”

“……”峰会想说他夸张,但曾在翻云覆雨时瞥见的对方赤裸后背和胸膛上数道黑魔法造就的狰狞疤痕浮现在眼前,这句话梗在喉咙口,竟一时说不出来,“那么危险?”

“您一定觉得我在夸张吧?”渡鸦像是能看透他在想什么似的微微笑着,单边眼镜后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峰会的脸颊上,对方苍白的脸色映着窗外满天的飞雪白得近乎透明,这短短几天里他的同居人似乎愈发削瘦了,只是静静坐着都给人一种仿佛随时会化为飞雪消失的虚无感,“或许我确实在夸张,如果这样的示弱能博得您一时半会的目光注视的话,我总是在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

“你也知道自己不自量力”和“倒也没有不自量力”,峰会在心里斟酌着该说哪一句,这两句话都是他的心声,在共存的同时却如此矛盾,他觉得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间陷得过深了:“我以为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最多再加上一层肉体……你我都是成年人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该不会事到如今想对我负责吧?”

他用的是调侃的口吻,渡鸦的声音却很认真:“对,我想请您给我一个对您负责的机会。”

“……”

“啊,就是说我喜欢您的意思,议长大人,这是我的告白哦。”

峰会愣在原位,渡鸦向他微微笑着,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一片被壁炉火焰映红的深色肌肤,可以隐隐看见一条贯穿锁骨的疤痕尖角,宛如一轮纂刻在他锁骨上的新月。他曾无数次在濒临“绝境”时攀紧对方的脖颈,又因为担心压到那条醒目的暗红色疤痕又生生收回手,而每一次,每一次渡鸦都会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引回自己的脖颈上圈好,因为运动和动情而覆着薄汗的脸颊英俊得令人恍惚,笑着用沙哑的嗓音附在他耳边说话:“这里早就不痛了,如果您因为担心这个而不搂我,我的心可就要痛了。”

峰会一直以为这是床笫调情时说的玩笑话,从来没当过真,但此刻注视着那双炽烈得有如火焰在其中燃烧的冰蓝色眼睛,他忽然意识到,可能渡鸦一直以来都是认真的,不敢当真的人从来不是眼前这位比他小五岁的年轻傲罗,而是自诩年长却如缩头乌龟般不敢正视自己感情的他自己。

就像现在,对方一如既往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他却只感到喉咙阵阵酸涩,往日可以在议会席上冷冽地逐番将对手驳斥得体无完肤的国会议长此刻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扭过头去注视窗外的飞雪。天光逐渐从山峦的另一端浮现,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

或许也是新开始的到来。

真情的告白只得到对方不明意味的沉默,渡鸦也不急不慌,在这不算短也不算长的同居生涯中他已将这位同居人的脾气摸了个九成透,只要峰会没有立即拒绝,哪怕他立刻对自己冷嘲热讽都意味着机会尚存。当然,失落还是无法避免的,他撑着膝盖站起身,迟钝地感觉到汹涌上四肢百骸的酸痛与疲惫,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这次任务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如果不是看见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峰会,渡鸦根本不会挑这么一个时机剖白自己的心意。

或许现在回自己的房间睡一觉,给对方一点冷静思考的时间是最佳的选择:“那么我先告辞了,晚安,议长大人。”

“直接叫我峰会吧,在这里我们不是工作关系,只是同住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种时候提起改变称呼的事情,但渡鸦还是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峰会前辈。”

“你房间的壁炉坏了,今天先睡我那里,我明天请人来修。”

“是吗?那就承蒙前辈好意了。”

得到渡鸦的确认回答后峰会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客厅熊熊燃烧的火焰维持在一个较为稳定的弧度,他站起身,披着的羽绒围毯从他肩膀上滑落,露出睡袍脖颈处裸露的白皙肌肤,跨过渡鸦前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渡鸦跟在他的身后,疑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眼见峰会毫无停留之意地迈入房间,他终于忍不住站在门口发问了:“您这是……?”

“你以为只有你需要补觉?”峰会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上挑的眼角和从眼皮底下看人的角度衬得他愈发像一只波斯猫了,“我可是在大厅里等某人回来等到睡着,我假设你并没有忙到连一只猫头鹰或传信都发不出来的程度?”

“……”渡鸦无言,他确实存了一些小心思,想依凭短时间的杳无音讯来博得峰会的注意,没想到被敏锐的国会议长一眼看穿,他在这个人面前向来不擅撒谎,“让您费心了。”

“进来吧,以后你让我费心的日子估计还多着呢。”峰会浅浅翻了个白眼,渡鸦第一次见到有人翻白眼都能翻得这么好看,“至于你要的机会,我给了。”

“………您说什么?”

渡鸦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疲惫所以产生幻听了,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年纪轻轻就耳背可不行。”对方那茫然得仿佛被雷电当众劈中的表情实在太过可爱,峰会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对方凌乱的衬衫领口,神态矜贵的波斯猫向他认可的主人伸出手中的肉垫,桀骜而温柔地展现了自己的臣服,“你不困吗?我可是困了,睡一觉起来再说吧,当然,不许动手动脚。”

“前辈,就算是我也没禽兽到那种程度……”

“你也知道你平时很禽兽?你知道上次做完后我腰痛了多久吗?同事还以为我是年纪大了腰间盘突出,都拜你所赐!”

“真的对不起,待会我给您揉揉如何?”

“只是揉一下就算了?”

“……附加服务的话,我可以讨要一点报酬吗?”

“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胆敢向我要什么报酬。”

“很简单的。”黑金发的男人微笑着,将金丝单边眼镜取下握在手中,用空闲的另一只手轻轻揽住眼前人的细腰,“只需要您的一个吻。”

只要一个吻,此生此世都愿为您赴汤蹈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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